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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最讓人喜愛與尊敬的螢幕角色之一,就是那些能夠為了正義,保護無辜的人挺身而出的那些勇者了。由丹佐華盛頓主演的電影私刑教育(The Equalizer),就是描述一個男人如何為了朋友對抗不法,以暴制暴。

以本片來回顧一下丹佐華盛頓(Denzel Washington)飾演過的各種勇士跟英雄的角色後,讓人佩服這位影帝的地方,就在於演出這種相類似的角色,卻總是能給人耳目一新的表現。同樣跟近年幾部電影《即刻救援》,《捍衛任務》等一樣,都是講一個遁世之人,是怎麼在過去跟內心的陰影掙扎之下,最後選擇重操舊業,但都是為了更良善的理由。《即刻救援》少了這些自我的掙扎,更多是體現了父愛的令人無所畏懼與偉大,《捍衛任務》多了那麼點是否要找回往日魔鬼的猶豫與復仇;而促使丹佐華盛頓所飾演的Bob,為了幫助一個在咖啡店巧遇的雛妓脫離幫派,只能找回塵封於內心的惡魔並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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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不死,也從不凋零,就跟過去的陰影與內心的魔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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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很多這種深藏不露的"英雄"不同,丹佐華盛頓詮釋下的,從一開始就讓人感受到過去是如此能夠深入一個人的骨髓,進而塑造出最後這個努力過著平凡日子的男人。凡事都有一套儀式,精確的以秒計時的強迫症,是你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溫和樂觀的態度,卻偶而閃現一種疏離感,這樣的矛盾對比,觀影時更讓人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某種壓抑,而那些僅能讓人窺視的某種冷漠,不僅讓人好奇,更讓人對這個男人一直隱藏的某種真相感到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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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樣的張力,讓這部劇情發展其實相當簡單的電影,在還未看到男主角展開殺戮的前半段時間裡,都還能夠牢牢抓住觀眾的注意力。等到這個前中情局特工"伸展身手",揭曉那之前一直縈繞不去的壓迫感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個男人沒有挾帶著拯救家人的怒火,或是為愛復仇的痛苦,也更不像是帶著某種贖罪的心理,而是跟他那些講求細節的強迫症一樣,殺人跟白天的那些組裝家具的工作,沒有太多的不同,殺戮只是一種本能式的反應,跟講求如機械般精確的任務。

緊扣於男人平凡表象的性格,先禮而後兵,始終維持著戰略精準度,毫不拖泥帶水的身手,幾近絕對冷靜甚至接近平和的反應,以及為了這場殺戮的讀秒,造就了這麼一個最平凡,卻絕對令人印象深刻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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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熱衷於抹黑美國的各種政府機關,特別是FBI(聯邦調查局)跟CAI(中央情報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從這個已經脫離"戰場"很久的老兵身上看到在CAI任職遺留下來的這些習慣,跟已經是與"反社會人格"相去不遠的暴力傾向與能力,絕對又是讓CAI已經黑到不行的形象又黑到某種新層次。【當然要看更暗黑版的,就請直接收看隔壁影集部門的PO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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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請容許插播一下,人家說薑是老的辣,同樣是CIA教出來的,隔壁POI棚的四十旬的資深員工用起來還有那麼點幽默氣息,但影帝級的丹佐華盛頓就是能把釘槍用得跟衝鋒槍一樣氣勢凌人,沒特別注意你會真的以為Bob手上拿的是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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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派那種藏在昂貴西裝的衣冠楚楚下,是那種亟欲破繭而出的張狂跟過度暴力,就與這種不動聲色的冷酷暴力有相當明顯的對比,也可能有幸於這樣的對比,以及在殺戮之後那種同樣被壓抑過後的歉疚感,讓這個有著高超暗殺技術的主角不至於令人生畏與不安。不過電影中安排這兩個天差地遠的殺手會面,雖然有點刻意放大了主角的高姿態,對比後面的對決,主角在這裡放話要"打破承諾"大開殺戒是過於誇大,那種接近"虐殺"的場面還不如主角第一次動手來得慘烈,儘管有刻板印象的妖魔化嫌疑,但影帝級的演技,讓這場言語上的"殘暴"比拚硬是多出了幾分精彩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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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有時就是要剝除種種的原因或理由,才能發現人性可以殘暴,也可以有良善的一面。"平靜"對於滿手鮮血的人,是異常寶貴的東西,只是為了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少女,這個好不容易從CIA的戰場全身而退,為了與亡妻的承諾決心洗心革面努力追求普通生活的"平靜"的男人,甘冒失去一切風險,甚至是自己關心的朋友的安危而再開殺戮。暴力血腥的起點,卻是同樣深植於男人內心對正義的信仰與無私,不再是為了親情或友情,乃至於對國家的忠誠而為,只是單純的遵循內心的召喚,為所應為,一直以來壓抑著內心魔鬼的男人,反而因為如此,在一連串的殺戮中找到信仰跟生命的光。同時也堅定了這個男人的意志,讓他變成夜晚造訪的死神一樣強大而且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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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一開始男人巧遇雛妓Alina時閱讀的小說,故事中的老人使盡力氣,傾心於捕捉那條大魚,最後在獵物的掙扎中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自己的歸屬;最後男人一直努力在平凡生活中追求的平靜,最後卻在自己努力壓抑遠離的殺戮盡頭中得到,最後男人隱藏的身分是否已經被揭露,昔日的仇家是否會迫使這個男人不得不回頭,而有朝一日他必須要付出相當的代價,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私刑教育》師法於"老人與海"中海明威大刀闊斧砍去枝節只專注單一焦點的野心,這樣的獨場秀雖然在基本故事結構上有難以避免的薄弱之處,有些襯托出主角的神秘跟強大的手法過於刻意不自然,但是丹佐華盛頓在本片盡展影帝級的演技跟氣魄,簡直是量身訂做的角色,以歲月跟經驗的智慧補足體能的限制,近六十高齡的影帝打得一樣精彩爽快,在一堆動作英雄中,其冷冽內斂的狠戾,好好的保護柔軟的內心,這樣的矛盾衝突搭配丹佐華盛頓的老練,使看似平凡的Bob就是相當獨樹一格,對於喜歡這種類型的電影或是想欣賞一下會打更會演的影帝級殺手風采的人,《私刑教育》還是很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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